凌迟

【黑羊】等风起

总选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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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靠在椅子上，手里摩挲着七选那个小小的上面刻着十二名的奖杯。她抬起手，举起奖杯，房间里的落日灯光刚好撒在奖杯上。

袁一琦眯起眼睛，明天，明天夏天就结束了。

 

排练是无聊的，全团几百小偶像的彩排是无趣，一天只有短短一点时间叫到自己。袁一琦叹口气从垫子上站起来。

许杨玉琢在拍vlog。

袁一琦清楚这个认知，腆着脸凑上前去蹭镜头，边Bking边对镜头笑。

许杨玉琢嫌弃的推开把脑袋搁在她肩上的袁一琦，手却还是自然的摸上袁一琦的脑袋，狠狠蹂躏一番。

“不要紧张，相信她们。”

许杨玉琢很清楚袁一琦喊的目标。她又拿出相机，重新对上排练的场景。

 

我的目标是第三名，我的野心是第二名。袁一琦坐在镜子前有点扭捏的说着，许杨玉琢蹲在监视器前面看着微微低下头的袁一琦皱眉。

这不是一个容易的目标。

许杨玉琢看向监视器，慢慢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袁一琦就这样拿着手机蹦蹦跳跳的从镜子前过来。

姐！我是不是说的很霸气。

许杨玉琢在袁一琦蹦蹦跳跳凑近的那一瞬间猛的拽过袁一琦的花衬衫。

袁一琦听见许杨玉琢说，琦琦，你不该喊出这个目标的。

我不该喊出吗？

袁一琦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好多只。在袁一琦每一次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总被许杨玉琢的话惊醒。

袁一琦猛的从床上弹起来，吓得趴在旁边小班一哆嗦。

夜深得很，没窗的小房间压抑的紧。袁一琦伸出带纹身手在黑暗中细细的盯着。半晌，又重重的砸在床上长叹一口气。我该的。

342的床上，许杨玉琢把自己埋在被褥里，时不时的叹息惹得在剪视频的张昕频频转身。

怎么了？

许杨玉琢伸手拉开被褥，把头放在空气里狠狠的喘着粗气，她抓住自己颤抖的手，干咳两声回了张昕。

没事的，你别担心。

那是怎么又想到袁一琦了呢？许杨玉琢揉着长发，脚蹬着被褥，行了，我知道了。许杨玉琢踢踏着被子，两脚一蹬地上的拖鞋，摸着黑进了卫生间。

没有开灯。许杨玉琢看着镜子，整张脸湿漉漉的，额前几撮头发被刚刚胡乱的拍水打湿就黏在头皮上。许杨玉琢指着自己。

你不该这么说她的。

她比你小五岁。

她还是个小孩子。

她有野心你应该支持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你明天见了她要给她鼓励，许杨玉琢点点头，匆匆擦干脸就睡到天亮。

一直到总选排练前，许杨玉琢也没有对着袁一琦说出鼓励的话。她只是透过玻璃门一遍遍看袁一琦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又一遍遍站起身来继续刚刚的舞蹈。

明明……明明已经累的抬不起手臂了。

真累啊。

拉票公演前几天的舞蹈房就是袁一琦的床。她歪歪扭扭拽下被汗浸湿了左一遍右一遍的T恤，闭着眼睛仰躺在地板上，手不自觉的拽过旁边放的一大桶水。

细长的脖颈突出一点点喉结，水喝进嘴里顺着喉管滑下弄出一凸一凸的动感。袁一琦平躺在地板上，张开双手整个人成大字型。

真像个小痞子。一点都不像个小偶像。

不对不对，我是小偶像。袁一琦挣扎着站起身来扶着镜子喘息，再一次一遍一遍跳起舞来。

“我想这边光这样跟着我。嗯……小高你到时候跟着我。我会把舞蹈鞋穿上，可是如果舞蹈鞋不到的话……那就光脚吧。哦对了，那个扑克牌老失败怎么办，算了，随缘吧。”

袁一琦站在小剧场的舞台上手舞足蹈的跟各种人说着拉票舞台怎么办。

郭爽坐在VIP座椅上等着袁一琦下来，“郭爽，是不是很糟糕？”

郭爽带着口罩眯起眼睛，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你这样我很有压力哎，就我一个拉票不太行，夹在你们中间的……”

袁一琦的拉票很精彩，但是又好像差了点什么，总感觉失误很多，郭爽挠挠头皮，坐在椅子上偷偷跟许杨玉琢汇报消息。

许杨玉琢坐在中心的排练室地上拿着手机翻着郭爽给的消息。

挺好的，但感觉又差了点什么。

许杨玉琢想了下给郭爽回到——再差也要给她鼓励，拜托了爽姐。

郭爽在袁一琦蹦蹦跳跳去342的时候跟着一起去了，她看着袁一琦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抱着许杨玉琢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零食就开始吃。

许杨玉琢穿着吊带进来，看到袁一琦瘫坐在地上不着边幅的吃着零食皱了下眉头，抬头就看到郭爽悄悄的比了个OK的手势。

她很好。我也鼓励了。

郭爽长大着嘴巴一点一点的描述要说的话。许杨玉琢拿着毛巾一把子蒙上袁一琦的后背，“起来，地上冷。”

“可是这是夏天啊。”

对啊，夏天到了。

新公演的首演第二场，也是袁一琦的拉票。许杨玉琢盯着监控器，夏天独有的烦躁气氛在许杨玉琢身边缠绕，明明是在屋内，她好像听见耳边有蝉鸣的声音，好像还有青蛙扑通扑通跳进池塘的声音。

真让人烦躁。可是我也好想要神七啊。许杨玉琢摇摇头继续看着监控器。

失误，大失误。袁一琦强装镇定的说出那句让元气弹疯狂的话，说了要，就是要，之后就像个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蜷缩着后面本来疯狂摇动的尾巴。

像只没家的狗狗。可怜兮兮的趴在桌子上，隐形的狗尾巴也耸拉下来。

“羊姐，第一首歌我全忘了，80%都是即兴发挥的。第二首好多道具没到，就没有，没有表现的很好。”

“我好怕她们失望啊。”

袁一琦缩在椅子里，看到许杨玉琢的那一瞬间两眼放光。许杨玉琢盯着监视器看着郭爽的表演，时刻准备上台。

袁一琦还是那个造型，趴在那，也不去换衣服。许杨玉琢从台上走下来狠狠的蹂躏了袁一琦脑袋一把，又细细的给她打理好。

“挺好的，你没有让她们失望。”

当许杨玉琢再一次拿起相机记录vlog的时候已经是总选了，那个总选排练时时不时凑上来蹭镜头的小Bking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许杨玉琢失神的盯着易拉宝。

神七，蛮难的。毕竟今年这么卷。

“你去哪啊？”耳边是张昕的惊呼，许杨玉琢看着袁一琦起身。

“去上厕所写发言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昕拍着许杨玉琢的肩膀，吓得许杨玉琢手一抖差点把相机扔了，袁一琦去厕所写发言稿。

袁一琦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从厕所归来，旁边冯思佳坐着笑。袁一琦细长的腿从许杨玉琢腿上跨过时，她看见许杨玉琢动动嘴唇。

“琦琦写的第几名的？”

“第四名。”袁一琦垂下头，扣着手，整个人坐立不安的困在椅子上不动弹。

好紧张，真的好紧张。

“接下来公布第六名，她的得票数是1616922票，来自SNH48team Hll 许杨玉琢！”

许杨玉琢站起来悄悄把手机藏在衣服里，淡定的上前拿起奖杯。

袁一琦还低着头，扣着手，嘴角明明带着骄傲嘚瑟的笑。

“羊羊真棒！”袁一琦扒着冯思佳絮絮叨叨，“她明年肯定能御三家！”

“真的，她肯定能御三家！”

许杨玉琢坐在金字塔上，拿着手机从背后拍穿着粉红色小披风的袁一琦。

真像个小孩子。许杨玉琢拎起奖杯摩挲了一下上面大大的第六名，前面还是张昕的若有所思，“这个粉色真的好显黑。”

许杨玉琢大呼，“你的关注点！”手上还不客气的悄悄扭着张昕腰间的肉，“不行，你要夸她！我们琦琦才不黑呢。”

袁一琦看着没有观众的场馆有点恍惚，她伸手扶扶头上的小皇冠，拽拽的说出最后笑的人是我，然后一本正经的原地转了两圈。

真的做到了，好厉害。

许杨玉琢透过镜头看着袁一琦转身，看着袁一琦一步一步走向座椅，她站起身来拿着相机摇摇晃晃的跑下去狠狠搂住袁一琦。

“我们琦琦真棒啊。”

“哎呀真不错，我们琦琦。”

许杨玉琢接到袁一琦微信的时候还在直播，她手快速滑一下屏幕把袁一琦的消息过滤掉。于是袁一琦就鬼鬼祟祟拿个奖杯探出个小脑袋出现在342的门口。

“羊姐！吃饭！”袁一琦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许杨玉琢，许杨玉琢快速关了直播向她招招手，一只身后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就蹭蹭蹭跑进房间，一把扑进主人的怀里。

奖杯的尖尖角戳在许杨玉琢的肉里，她揉揉被撞痛的地方，在342一群人的注视中揉揉小哈巴狗的脑袋。

“怎么把奖杯带来了？”

袁一琦噗通两下，麻利的爬起来走到架子上把属于许杨玉琢第六名的奖杯递到许杨玉琢手里。

第二名和第六名的奖杯碰在一起。342暖洋洋的光撒在她们身上，一群人嬉笑着看着碰在一起的奖杯。

袁一琦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奖杯。

“羊羊，属于我的时代到了！”

“属于你的时代也到了！”

许杨玉琢点点头。

是，属于我们的时代到了。